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Chapter II

Environmental Influences on Human Behaviour and Well‐Being

Environmental Risk Perception

INTRODUCTION

环境变化和污染，以及许多人类活动和技术，都可能对人类和自然造成有害和长期的后果。人们如何看待这些风险是一个关键问题；风险感知可以促使或反对针对特定风险的行动。在本章中，我们将指出几个已被提出的因素来解释一般的感知风险，尤其是感知环境风险。

首先，我们讨论 heuristics 和 biases 。这一领域强调，主观风险判断容易受到认知偏差的影响。其次，我们提出了心理测量模型，该模型旨在确定风险感知的关键特征。第三，我们阐述了影响风险感知的个人特征，特别是价值观和道德维度。最后，我们讨论了情绪，它是由感知风险产生的，但也影响风险感知。

WHAT ARE ENVIRONMENTAL RISKS?

一般来说，风险指的是一种情况、事件或活动，它可能会导致不确定的不利后果，影响人类重视的东西。因此，风险在风险源（情况、事件、活动等）和不确定的不利结果之间形成因果链。风险的两个基本组成部分是不良后果（或损失）的严重性和不确定性。将一个结果定性为负面涉及到人的评估。正如Slovic所说：“危险是真实存在的，但风险是社会建构的”（Slovic 1999，689）

环境风险在许多方面不同于其他风险。我们以气候变化为例。首先，环境风险具有高度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涉及复杂的因果关系和多重后果。因此，它们通常既包括人为引发的（如人为二氧化碳造成的海洋酸化），也包括自然环境风险（如洪水造成的人类栖息地破坏）。其次，环境风险往往来自许多个人的综合行为（例如使用化石燃料），而不是单一的活动。因此，缓解措施不容易实现，因为它们需要大规模的行为改变。第三，环境风险的后果往往在时间上有滞后性，而且在地理上存在关联性。造成风险的人（例如工业国家）不一定是承受后果的人（例如发展中国家、子孙后代）。因此，环境风险往往会引发伦理问题。

SUBJECTIVE RISK JUDGEMENTS

“风险感知"是指人们对与某些情况、事件、活动或技术相关的风险的主观判断。研究开发了几种评估主观风险判断的技术。首先，受访者被要求根据他们的总体风险或他们对这些风险的担忧、担忧或威胁程度，对各种风险进行评级或排序，从而做出总体判断。第二种方法是询问人们愿意支付多少钱（WTP）来缓解风险，或者愿意接受多少钱（WTA）来承受特定风险。第三种方法是让受访者评估特定结果的主观概率（例如，暴露于石棉时死于肺癌的概率）。

Heuristics and Biases in Risk Judgement

主观风险判断很少基于深思熟虑的分析。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在做出判断时通常采用启发式方法，即简单、直观的经验法则。启发式传统上是在主观概率估计领域进行研究的。虽然启发法通常会产生有效的结果，但它们也会导致有偏见的风险评估。

有偏见的风险评估的一个重要例子是，人们在判断各种危险的频率时，往往高估小频率，低估大频率（Lichtenstein，1978）。两种著名的启发式方法是 Availability heuristic 和 Anchoring‐and‐adjustment heuristic（Tversky and Kahneman 1974）。Availability heuristic 假设人们越容易记住类似事件的例子，就越有可能高估事件的发生。例如，当我们在路边看到一辆失事的汽车时，我们发生车祸的主观概率就会增加。在环境风险的背景下，一项研究提供了 Availability heuristic的证据，该研究表明，在人们认为比平常更温暖的日子里，人们更相信全球变暖，也更担心全球变暖（Li，2011）。显然，媒体对事故或其他事件的报道也会影响人们对事件的印象，以及人们对事件的感知风险（Mazur 2006）。

Anchoring‐and‐adjustment heuristic指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即在进行估计时，人们通常从情况中显著的参考点（锚定）开始，然后调整第一次估计以得出最终判断。在大多数情况下，调整是不够的，最终估计偏向于锚定。例如，当被要求猜测非洲国家在联合国（UN）中所占的百分比时，参与者的估计受到了在场幸运轮上的任意数字的严重影响。当幸运轮显示为65而不是10时，平均估计值几乎翻了一番，从25%增加到45% (Tversky and Kahneman 1974)。同样，与低（1°F）初始温度相比，暴露在高（10°F）初始温度下的人不仅对地球温度的升高给出了更高的估计，而且更有可能相信全球变暖，具备更高的为全球变暖支付的意愿（Joireman，2010年）。

另一个普遍的发现是，人们倾向于认为他们比其他人更容易经历积极事件，而不太可能经历消极事件。这种认知偏差被称为不切实际的乐观主义（或乐观主义偏差；Weinstein 1980），并已在多个领域被发现，包括环境或技术风险。例如，人们往往认为气候变化、手机、放射性废物和转基因食品的风险比其他人小（Costa-Font et al.2009）。不切实际的乐观主义可能会产生重要影响，因为当人们看到没有个人风险时，他们可能无法采取预防措施（Weinstein，1990年）。

一个强有力地塑造风险评估的因素是框架效应。框架效应指的是对相同问题的不同描述可以改变人们的决定的发现（Tversky and Kahneman 1981）。措辞上的简单变化——比如用损益来描述结果——可能会导致不同的偏好。例如，人们认为环境问题（如河流质量、空气质量）在有机会恢复以前更好的状态（即弥补损失）而不是改善当前状态（即产生收益）时更为重要（Gregory et al.1993；见框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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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X 2.1

Hardisty在一项实验中展示了框架是如何影响环境决策的，以及这一过程是如何由政治派别（即民主党人、独立人士、共和党人）等个人差异形成的。参与者被要求从两张机票中选择一张。其中"绿色机票"因为包括碳排放费，更贵。此外，其他特征都是一样的。这项费用被框定为负面的（作为税收）或正面的（作为抵消）。正如所料，当绿色选项被设定为抵消而非税收时，人们会更频繁地选择它。引人注目的是，这种影响受到了政治派别的影响。当被设定为税收时，民主党人对绿色选项的偏好从民主党人下降到了无党派人士和共和党人，似乎反映了共和党人对税收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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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架效应改变了一个人对中立结果的参考点：没有损失（当结果表示为损失时）与没有收益（当结果表示为收益时）。对框架效应的一种常见解释是，主观上，损失比同等收益更具破坏性（损失厌恶；Tversky and Kahneman 1981）。

虽然启发式研究传统上强烈依赖认知过程，但后来的研究强调了情绪对风险评估和决策的重要性（Pfister和Böhm，2008）。Affect heuristic （Finucane et al.2000）提出，情感状态是风险判断的重要信息输入：如果个人对某项活动感到积极，他们倾向于判断风险低，收益高。相反，如果他们对某项活动感到消极，他们倾向于判断风险高，收益低。因此，感知风险和感知收益是负相关的——尽管在现实中，风险和收益很可能正相关，因为高风险只有在承诺巨大收益的情况下才会被承担。

Temporal Discounting of Environmental Risks

Temporal discounting指的是一种心理现象，即在主观上，遥远未来的结果不如直接结果重要。应用于环境风险感知，这一趋势意味着，当后果延迟时，环境风险应被视为不那么严重。然而，环境风险评估研究中几乎没有发现支持这个理论的证据（Böhm and Pfister 2005；Gattig and Hendrickx 2007）。例如，人们发现无论是在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内发生石油泄漏，风险都是一样的（Böhm and Pfister，2005）。对这些令人惊讶的发现的一种解释可能是，环境风险会影响道德价值观，而道德价值观的影响是时间方面无关的（Böhm and Pfister 2005；Gattig and Hendrickx 2007）。

研究风险感知的一种成熟方法是心理测量范式（Slovic 1987）。它的目的是识别各种风险事件、活动或技术的"认知地图”，以及导致个人认为某件事或多或少有风险的潜在心理维度。在各种研究中，因子分析反复出现了两个维度，它们构成了感知风险认知地图的基本维度：Dread risk和Unknown risk。恐惧风险描述的是一种风险的可怕程度或具有严重灾难性后果的程度。未知风险是指风险所关联的新的、不熟悉的、不可观察的或具有延迟效应的程度（见方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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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X 2.2

McDaniels和他的同事是第一个将心理测量范式应用于环境风险感知研究的人。他们进行了一项广泛的调查，要求受访者在31个等级表上评估65种风险（与自然灾害、技术、人类活动等有关）（McDaniels，1995年）。之后，通过因子分析，将这些评级量表汇总为环境风险感知的五个基本维度：对物种的影响（例如动物物种的丧失）、人类利益（例如对社会的利益）、对人类的影响（例如受影响的人数），可避免性（如风险的可控性）和知识（如影响的可理解性）。与以往的只产生两个维度（即恐惧风险和未知风险）的风险感知研究相比，该研究表明环境风险感知更为复杂。一个有趣的区别是，人们清楚地区分了对人类和其他物种的影响。一项后续研究比较了专家和非专业人士对风险的认知，结果表明，专家通常认为所呈现的风险（对人类和物种）的影响低于非专业人士（Lazo，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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